掐指一算,这大概是唐嘉辉第一次不知道该穿啥好。
披着大浴巾,晃荡三条腿在房间里乱窜,他后悔平日里太过依赖匡威和卡其裤子了。
苦恼啊。
今天的慈善晚宴,本来是和他没关系的。但他腆着脸硬是把连修然说动了。
对方冷淡压抑的声音,在电波里挟冰刀利刃之势朝他射过来。
他知道连修然是躲在卫生间里和他沟通。
“你想干什么。”
“我想跟你一起去。”
“今天我不需要你的服务。”
言简意赅一点台阶都不给,唐嘉辉紧握手机,脑门沁出汗。
“......那我就想知道,今晚你忙得过来?有那闲功夫顾着她么?”
他在心里骂骂咧咧地咒着。
目的当然是明显的,但他也要说得义正言辞。
反正说好当两个星期的保镖,那就是死乞白赖地,他也要挂在她身上。
连修然不吭声。
唐嘉辉便知道这孙子动摇了。
然而好不容易说服了主子,他竟又陷入了新的绝望里。
面对满屋满床的衣服,唐嘉辉苦恼地抱着头。
咋整。
究竟要怎么穿,才能盖过连修然的风头呢,那可是个随便披块塑料布都能秒杀他的人物呀......
唐嘉辉低头看自己的腹肌,一二三四五六。
都整整齐齐码在那里呢。
他满意地摸了摸腹肌,脸上流露出怀胎十月,充满母爱光辉的温馨笑意。
他让女人失望过吗?
没有。
所以他要打起精神来!
比约定的时间提前十分钟开车赶到酒店,唐嘉辉惊讶地发现,那两个人已经在门口候着了。
大少爷颜正条顺,一袭黑色晚宴正装,即便是隔着三辆车的距离,唐嘉辉都能闻到那股菁英味。
和他简直是云与泥的差别。
一旁印堂发黑的美人,今日倒包得严严实实。
姿势僵硬,像个被拐妇女似的杵在他身边。
踩上高跟鞋的她,几乎要赶上身边男人的个头。
黑色长袖高领礼服,除了高开衩的设计之外没有任何暴露的地方。
手里就差一本圣经了。
看来连修然是对前天那条包身裙念念不忘。
唐嘉辉慢慢朝前挪车,借着夜幕掩护左右上下扫描她的身体。
光是这么一看,昨晚温若翎披散着黑发的画面就滔滔不绝地轰过来。
两个女人的影子,在他脑中的圆床里交相辉映,实乃双重打击。
在他们面前泊车后,连修然把连松雨塞进后座,自己打开车门坐到副驾驶的位置。
闪过寒光的镜片带着审视阶级敌人的秋风,冷冷地捋过唐嘉辉的门面。
飞扬跋扈的小子,今天打扮得山清水秀。
一看就是来叫板的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