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是个言而有信的男人。
两天后的午餐时段,连修然就把礼物重新交到了连松雨手里。
她在感动之余,双手齐上阵,立刻把他仔细包了十五分钟的完美作品在五秒里拆开。
“高兴了?”
他心疼地看着那些残破的包装纸,绷着脸坐在她身旁。
“谢谢你,我一定好好用。”
“这副要是丢了,我送你更好的。总之以后不要再为了这种事哭鼻子了,懂吗?”
“懂!”
他叹息,很心虚地看向别处。
她的制服未免也太合身了,看来有必要和学生委员会会长沟通一下,大家的裙子还能再长一点。
回忆到此,连修然默默将视线从那张照片上移开。
如今,也不知道她把发卡扔到哪里去了。
唉......
“要不要睡了?”
她揉揉眼睛,坐在椅子上仰起头看他。
“明天去哪里,等我早晨起来以后再想吧。”
连松雨伸了个懒腰站起来。
“你这是要回去睡吗?”
连修然边收吹风机的电线边问。
“嗯。”
“可是我这间房,比你那里暖和多了。”
他缓慢而仔细地卷着电线,音调不起不伏。
“连松雨,你要有一点同理心,你忍心看着他们明天早晨再费事多铺一张床吗?”
“连修然,你有话直说......”
“我的意思是,你就睡在这里,我不介意。”
她回身看他正直又自然的表情。
连修然摊了摊手。
“反正这里有两套被子。”
哦......
她顺着他的话看向大床上的布置。佣人显然无意中得令,在连修然房内多铺了一床单人被。
没他的准许,谁还敢如此安排。
这个人,之前在归家途中还头疼难耐情绪低落,洗完澡吃完药后,就眼神清明一路稳扎稳打。
她每说一句话,每做一件事,都好像是在按照他写好的剧本排演,没有半点新意。
“那我去拿套睡衣。”
连松雨已经完全放弃反抗。
话音刚落,连修然不紧不慢地打开衣橱,取出一件t恤放在床上。
“你穿我的就行。”
连松雨生无可恋地点着头,难怪连建元都搞不过他。
唯有听话地捞起睡衣去卫生间换。
其实费力气和连修然对着干,是件相当吃力不讨好的事。
相识多年,她并不应该还执迷不悟。只是......她隐隐觉得今晚好像是走进了什么奇怪的套路里。
连修然总有本事,让她觉得自己思想太龌龊。
换完衣服,连松雨从卫生间出来时,发现他的药效大约是起来了,正在睡着。
她钻进被子,关了灯。
而连修然则在这一刻暗黑的卧室里,睁开了眼。
这是什么药......
一点副作用都没有,吃了简直比没吃还清醒。
他觉得自己都能再主持一场晨会了。
连修然侧着身子,听了一会儿她平稳清浅的呼吸声,他用手指轻轻挑起她的发梢凑到唇边。
快了,再等等吧......
待到功成那日,他绝对不会轻易放过她。